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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爱你在天堂完整版

wangchaowh mv下载 2022-08-08 08:00:04 22 0

第一章 告别

  鹰带着离开家乡和亲人的失落和少许的激动踏上去成都的列车。站台上随处可见挥泪送别亲人的让人伤感的画面。鹰和叔叔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鹰就拿出准备好的杂志开始阅读。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只要有书本,鹰总是很快就会沉浸其中。

  列车开动了,车厢里响起鹰讨厌的那些流行音乐。鹰将视线投向窗外,看着无数的楼房迎面扑来,紧接着又被甩到了身后。乌云渐渐笼罩下来,预示着将有一场暴雨。"很久都没有下雨了,是该下场雨的时候了。"鹰心想.路边的树开始慢慢地摇摆起来,不一会就变成了在狂风中苦苦支撑,铁路两旁的方便袋,饭盒之类被抛在空中,随风飘荡.紧接着一条条银线划破天际,在窗玻璃上撞得粉碎.远处的景物开始模糊,迅急的雨点不断地敲打在鹰旁边的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鹰望着雨中茫茫的世界,眉头渐渐锁紧,神情变得忧郁.

  火车经过鹰上初中,高中时小镇.鹰的神情更为忧郁了,不远处学校的实验大楼在雨中依稀可辨.鹰想起自己 在那里度过的日日夜夜,那些简单的,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的生活.鹰一夜未眠,不停地回忆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在黎明时分恍恍惚惚地睡过去。叔叔叫醒他,成都到了。

  第二章 新生

  鹰终于踏上了这块陌生的土地。刚出站就看见了川大迎接新生的牌子。一大群年轻激动的面孔在一个高个学长的指引下上了川大的校车。一路上鹰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城市。随处可见的高楼,穿梭不绝的汽车,成群的骑自行车的人等等。这些让鹰觉得新奇又些陌生。同时还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孤寂。

  车在体育馆门口停下,鹰和叔叔带着一大堆行李去体育馆自己的学院处报道.刚进去的时候鹰被下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过.几乎找不到可以移动的空间,到处都是人,都是嘈杂的声音.好半天才办完列行的手续.鹰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随着一大群人往前走,鹰想肯定是往寝室走的,所以他也没问别人宿舍区在哪.

  鹰在三楼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正对着走廊里的大厅.寝室放了三张双层床,住六个人.正对门那张床已经铺好,寝室里干干净净,有打扫过的痕迹.鹰的床是右手边靠近门的下铺.除了三张床外就是一个衣柜和六张抽屉和六根凳子,都是黄色的.和房间墙壁的白色混杂在一起,加上缺少阳光,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鹰把东西扔在地上,跑去楼下领来被子等东西铺好床后才长长地出了口气.算是到了家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叔叔就走了,鹰送叔叔去公车站.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远远地看见汽车开来了.叔叔对他说:"不要太混了,四年时间一晃就过去.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把基本功练好."鹰点头应承着.后来要离开学校的时候鹰想起这段,后悔不已.要是当初听叔叔的话就好了.鹰看着叔叔远去的身影,突然发现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沧桑了.鹰知道叔叔为自己的付出许多不他本不该付出的东西.鹰突然觉得自己的胃开始收缩,鼻子有点酸.他默默地对自己说:"我会照顾好自己,学好本事,不辜负你的期望的."和叔叔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之后,那时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感情.

  叔叔走后的几天寝室里很少有人,鹰常常一个人在寝室看书.因为外面下雨,所以他也懒得出去逛.寝室陆续有人搬进来,但都是来铺好床后就离开了.直到开学典礼的一天晚上,才所有人都其聚了.

  睡在自己上面的是鸟人(因他打电话时总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叫声,所以大家叫他鸟人).一个带眼镜的小个,江西人,比自己高点,瘦些.长着一对三角眼,嗓门很大.给人强悍的感觉.对面床上铺的是老头(他白头发多,老头由此而来).老头是新疆人,长得挺强壮,脸上带着阳光暴晒过的痕迹.动作雷厉风行,说话总是又快有急.这家伙不好对付,鹰心想.老头下面睡的是伟哥(成名于那个有名的广告).伟哥是重庆人,戴着一副很大的金边眼镜,说话时喜欢把眼瞪得老大,而且一旦跟你较上嘴劲你是想不认输也得认输.因为他嗓门实很大,而且中气十足,有一种超人的执着精神,不把你说得不行决不罢.我旁边的床下铺是剑心(此人酷爱看漫画,尤其喜爱浪客剑心).天津人,说话声调平缓,不及不徐,音调也不高,有点驼背.鹰对此人印象极好,因为他很有礼貌.剑心上面是白鸽(不知道此号的由来,大概可以解释为长相很帅,尤其是能耍,至于跟白鸽有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白鸽绵阳人,离成都不远.他是寝室里唯一的省内人,而且长了一长讨女生喜欢的脸,衣着时髦,走路带着几分痞气.鹰第一眼看到他的直觉就是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的生活证明了鹰的眼光犀利,基本上没有看错人.唯一没有看到的是鹰自己.

  第三章 初遇炎攸

  在开学典礼上鹰见到了除自己以外的其他的同班.男女生分站成两排,鹰很高兴自己不用站在最前面了,因为有两人比他矮.从小到大他都是在站在队伍的前列,他觉得很不痛快.他喜欢隐藏在人群中的感觉.他满怀憧憬地往女生的队伍望去,大失所望.女生很少,在他视野范围内的女生都不会让他有理由再回头去看第二次.引起她注意的是最后的那个女生,她跟旁边的男生一样高,因为没带眼镜,鹰看不清楚她的模样.鹰转向前面,和前后的同学说话.

  开学典礼在校乐队业余的进行曲中拉开帷幕.接着都是列行的公事,领导训话.概括起来就两句,“今天我以川大为荣,明天川大以我为傲.”勉励我们要为了川大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学习.开学典礼没有鹰想象那么长,因为同时在另一校区还有典礼要领导出席.于是这边在匆忙就结束了.校区多还有这种好处? 鹰想想就自己笑了。

  开学典礼结束后在体育馆旁边等着排队领书.鹰本来打算去帮忙的,走到教材科的门口一看.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忙得不亦乐乎.鹰想:"我还是别来这凑热闹了.就到旁边的台阶上坐下,和旁边的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一个班干部模样的人过来叫二班去过去领书.鹰才起身.很快就把属于自己的书拿到手了.鹰仔细地清点了一遍,然后抱着那摞分量不轻的书准备往回走.这时又听见刚才那人大叫,二班的同学先等等."靠.又怎么了?"鹰愤然骂道.但为了把事情搞清楚,鹰还是留了下来.班长过来解释说刚才分书的时候女生那边少拿了六套,所以要各个寝室清点一下.鹰把自己的书又仔细的清点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多拿.他见班长好半天还没搞出头绪就过去帮忙.他想:"男生是六人一间,肯定是哪寝室多拿了而不知道,他先把自己的寝室排出.因为他们的书已经分发个人手里.于是从其他寝室开始找.很快就找出来了.他抱着找到的书跟在后面走向女生堆. 老远就看见那个站在最后的高个女生.这次距离比较近,鹰看清了她的全貌.她穿一件红白格子的衬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红色的休闲鞋,背着红色的背包,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其肩的长发有些泛黄,在阳光闪闪发光.不知道是因为看她的时候是面向太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鹰觉得她很耀眼而且觉得她跟周围的一切都有些不同.鹰觉得她不象是中国人,鹰怀疑她是否有外国血统.鹰把书交给别的女生后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看那个女生.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鹰回去后仔细的分析了自己异样感觉产生的原因.他的结论是因为她个子太高而且象外国人.也就没太在意,后来知道她叫炎攸,是成都人,并不象他自己所想的那样有外国血统.

  刚开始的时候鹰每天都兢兢业业,做预习,上课的时候专心听讲,晚上写作业也很认真.他记着自己当初离开中学是对自己的说的话,我要把握高中浪费的时光补回来.在这里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好景不长,鹰渐渐地开始觉得无聊了,因为几乎没有作业可做,大把的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而且现在也没有人盯着自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自由.伟哥发现了学校门口的一家网吧,并且慷慨的送了一个QQ给鹰.鹰跟着伟哥到网吧上网,聊天.他此时单纯地想找到金金,告诉他自己最近的情况.金金没在线,此时她们正在军训.他随便找了个人聊天,以一分钟几个字的速度.

  第四章 网络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进入网络.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完全没有了现实中的种种顾虑,你想和谁说话几乎不会被拒绝.不象现实中还得考虑种种后果.而且对方不会被自己满脸的豆豆吓到.网络就这样在进入了鹰的生活.

  一次上课的时候白鸽和鹰坐到了炎攸的身旁,白鸽以他可以把黑说成白的无敌口才和搞笑天赋让炎攸笑了一堂课.鹰时不时在旁边推波助澜.从那以后鹰对白鸽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以他为自己的榜样.以后上课的时候都会和旁边的女生没完没了的说话.完全忽视老师的存在.

  因为生活的空虚和单调,鹰的日记越写越短,从月初的一千多两千字到月末的几行,而且都是今天很无聊之类.在开学一个月之后鹰放弃坚持写了两年的日记.每个周末去网吧成了鹰最大的乐趣,他进步很快,能完全盲打了,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一个月之后他已经超越寝室所有人成为打字最快的人.他对网络的狂热与日俱增.偶然地发现澡堂旁边有一家很秘密的网吧,这个发现让鹰的生活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除了发现秘密网吧之外,鹰的生活中还发生另一件动摇了他精神世界的事.那天白鸽在寝室睡懒觉,鹰独自一人去上课.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炎攸旁边位置空着.这让他有一点点惊喜,他犹豫了好半天才决定过去坐在她旁边.他强做镇定地走到炎攸面前,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我坐里面可以吗?"鹰觉得自己的脸发烫,心跳远远超过平时的频率.鹰毫不怀疑自己的脸一定很红,而且豆豆肯定因为激动而变成了紫色."不."炎攸冷冷地回答,眼神犹如两柄利剑,刺穿了鹰的心脏.鹰觉得颜面扫地,脸变得更热了.他尝试做最后的努力,"你旁边又没人,让我坐有什么关系呢?"不让就是不让."炎攸的态度很蛮横.鹰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脸上冲,准备当场爆发.但炎攸利剑般眼神让他退缩了.他默默地抱着书本走到前面坐下,脑子一片空白,老师讲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脑中一直翻腾着刚才的那一幕.他想炎攸为什么会那么对他.最后,他得出答案,因为自己丑陋,矮小.这让他悲哀的无以复加.从那以后他对炎攸敬而远之.炎攸也许根本想不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却深深伤害了这个单纯的孩子的心,更想不到这会成为鹰沉迷于网络的一个原因.

  鹰开始逃课和白鸽和伟哥去飚网(那家澡堂旁网吧),经过炎攸那件事后,鹰将自己和现实的连接切断了,全身心地投入到网络里去。他觉得这是个比外面那个现实世界更适合自己的地方。他跟聊天室里的陌生人天南地北的聊天,讲自己过去,讲自己的山村童年生活,讲自己黑色的高三岁月。渐渐地,鹰在这里有了自己的朋友,开心的,不开心的事他都向他们诉说.学习的事已经被他扔到一边了,不过每次踏进网吧门槛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回去后会自责一番.然后第二天又开始同样的生活,因为上网,所以鹰的生活费很快就没了,他找了种种借口从家里要来钱,开始注意节省,其他的东西一概能省则省.省下的钱都用来支持国家的网络事业.晚上睡觉之前大家会交流一下彼此的最新发现,大都是些花边新闻.鹰从不参于这类谈话,也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炎攸偶尔会出现在他们的话语中,每当这种时候鹰总是听得格外的专注.但他再没刻意的单独接近过炎攸.偶尔会跟白鸽一起坐在她旁边,他没把自己的这种算是敌意的东西表露出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插一两句.

  鹰的大一第一学期最后时刻过得寝食难安,因为很少看书,考试之前他很痛苦.不知道该如何回家面对对自己寄予厚望的叔叔,姑妈.他甚至再次产生了逃走了的念头.逃走后我去哪呢?靠什么养活自己的呢?也许我还有机会的,如果走了就什么都没了,自己以前的一番努力就付诸东流.他决定放手一搏,拼尽全力去准备考试.甚至在考英语前一晚他还在校园的路灯下读了一晚上的书.在十二月的冬夜里,在昏黄的路灯下,鹰实在是撑不住了就靠在一棵树打会盹,然后起来继续读.鹰对自己说,下学期我再已不上网了,不想在让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从演.他甚至在睡觉之前开始祈祷,请求上帝眷顾自己,请求父亲的在天之灵眷顾自己,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不知道是鹰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还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他的考试全部过关了.如果当时让他挂掉一两门会更好,那他就不会存有侥幸心理了.

  第二学期开始的那几天,鹰做了几天的好学生.但是死性不改,他很快又开始逃课,开始上网.而且更加嚣张,负罪感也没了.他和室友把飚网称为黑洞.每次他们走过前面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就往里面钻.鹰在网络里快速成长,由一个聊天室的菜鸟上升为大师级人物了.他的好友全部是女生,而且聊天的时候目的明确.先引起对方的好奇心,然后慢慢把自己的那些感人的东西展现出来,三年的高钟单恋.以此博取同情.然后要电话,最后见面.如果觉得行就继续,看看是不时能往男女朋友方面发展,不行就潇洒离开.这种狩猎的女孩的方式让鹰沉醉.也有失望遭受打击的时候.但比起现实里的残酷那简直微不足道.现实里还有道德和种种规则的束缚,这里完全自由,唯一的束缚是你自己的原则.

  炎攸对鹰的第一印象其实很好,他当时为他们找书时的负责样子让她们都以为他是班长.后来知道不是更觉得这人是个好人.但是鹰和白鸽的一起出现和课堂上的不断骚扰让炎攸对鹰有些失望.觉得鹰那种好男孩跟白鸽混在一起没什么前途.炎攸的生活简单充实,每天上课,写作业.周末回家,偶尔给新加坡的男友写信,或者和高中同学一起出去逛街,去水吧喝水聊天等等.至于那天让鹰难忘的事件炎攸压根就没在意。

  胡玲在此时进入了鹰的生活,她是第一个真正进入鹰的内心世界的网友.那天鹰正在聊天室里无聊,看里面的人吵架和对骂.看见胡玲在那不停地问有没有川大的.问了很久都没人搭理.鹰就跟她搭话.鹰完全只是因为无聊,想找个人打发时间而言.

  胡玲:"我想考川大,所以想找个川大的人问问川大有没有成教院.收不收外地的学生."

  鹰:"有成教院,收外地的学生.怎么会不收,学校肯定不会错过收钱的机会的.不过要分数上线了才行."

  胡玲:"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想先认识一个川大的人.以免下学期来了之后人生地不熟连个朋友也没有.那样会很无聊的."

  鹰:"呵呵,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胡玲:"呵呵."

  以后他们常常聊天,几乎鹰上线都能碰到她.鹰开始期待着和她的见面.胡玲偶尔会给她打电话.她的声音很甜而且温柔,笑声很清脆.总是很快乐的样子.她让鹰第一次对爱情产生了希望.胡玲常常会给她写信,用漂亮的信封,但是都只有短短的两页.她的字很工整,让鹰为自己那象疾风里劲草般的字体感到汗颜.

  鹰告诉她:"等你来成都后我带你吃成都好吃的小吃,成都火锅.去逛街,虽然我很讨厌逛街,但是我一定会陪你.过马路的时候我牵着你的手."

  胡玲:"好啊!我很能吃的.你要从现在就开始存钱,免得到时候没钱请我吃东西了.呵呵!"

  鹰:"恩" 挂电话的时候胡玲总会说:"我会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

  鹰."我会每天都想你的.我真希望你马上就来成都.不用在让我等半年."

  胡玲:"我会加油的."

  这种对话只是他们的家常便饭.鹰奇怪自己以前从来不说这种肉麻的话的,现在怎么就那么自然的说出来了?而且居然不会脸红.也许是因为上网多了的原因吧!上网让鹰开敢于表达自己真实感受,也让他敏感的心吸收到了更多的养分.每天都跟不同的人说不进行不同内容的谈话,激发了他的思维,给了他灵感,他常常妙语连珠.连他自己都惊讶与自己对文字感觉的敏锐.

  胡玲是鹰的第一个知心朋友,而冰凌却是第一个只用文字就打动了鹰的女生.聊天室里奇奇怪怪的名字中,她的名字并不特别.但她让鹰想起电视剧包青天里那个清纯可爱的哑巴小婢.鹰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鹰问她:"你喜欢百合花吗?"鹰很喜欢百合,他没见过百合什么样子,想象中应该有着洁白的花朵和翠绿的叶子作陪衬.他进一步联想喜欢百合女孩应该都是那种恬静青春型的,就像待着露珠的百合难么动人.

  冰凌:"喜欢阿!小时候住在乡下外婆家,一到夏天.后面的山上就开满也百合."鹰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他有些不相信这么轻易就让自己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鹰:"我喜欢百合,喜欢她的清纯,不带一丝俗气的冰清玉洁."

  冰凌:"真奇怪,你一个男生怎么会喜欢这种花呢."

  鹰:"喜欢需要理由吗?不需要.我准备以后自己种百合.种很多盆,放在自己的书作上,客厅的小桌上.窗户上挂上蓝色的窗帘."

  冰凌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可思议,她甚至怀疑他不是男生.很少有男生会对生活的细节这么在乎.尤其是他所喜欢的花和颜色更让她怀疑.她有一种遇到知音感觉.但她又怕他是骗她的.毕竟他们见到只是彼此的文字而已.鹰给他讲述他童年的趣事,跟小伙伴一起下河摸鱼,抓螃蟹,放牛的时候偷别人地里的玉米或土豆烤来做午饭等等。鹰没有第一次没有讲起他对婷的单恋。他准备留到以后再告诉她。那天他们聊了一小时左右冰凌就离开了。鹰继续在网络里徘徊。

  随着聊天次数的增多,他们渐渐熟悉起来了。她的言语中总带有感受到淡淡的忧愁,有时候甚至是深深的忧郁。这些情绪是鹰所熟知的,在冰凌的言语中感到这种情绪时鹰有心痛的感觉。冰凌在鹰学校旁边的一所大学上学。但鹰却没有要她的电话,更没要求见面。他知道象冰凌这样的女生是不会轻易答应见他的。他们是同类。所以他可以猜到岛她的心思。她不会轻易让其他人进入她的生活,尤其是一个对她有一定了解的异性。在网上他们可以交流,但是在现实生活鹰却会让她不安,让她觉得无所适从。鹰不想轻易破坏这种带着一些暧昧的默契。他和她只是在网上不期而遇,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网络只不过是他们逃避或者说寻求慰藉的地方而已。

  白鸽女朋友在他生日的时候寄来来一本小说《蒙面之城》,并告诉白鸽说这书很不错,同时向他推荐安妮宝贝的《彼岸花》。 鹰在路灯下熬夜读完了〈蒙面之城〉。他被宁肯简洁有力,直指人心的文笔和小说宏大的气势所震撼。男主角的学生时代跟他惊人相似,鹰在看小说的时候仿佛在过去的自己。时刻想着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总觉得远方有什么在呼唤自己,而且无数次想过辍学离家出走。对小说狂热的喜爱,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怀疑和不信任。宁肯在书中提到《加州旅馆》和《作夜你在和处安眠》,他找来这两张碟听。爱上了摇滚,摇滚成了后来他和炎攸恒久不变的话题。

  白鸽看完〈彼岸花〉后感叹:“这书太绝望了,看了让人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让人想***。”鹰对他嗤之以鼻。鹰不相信会有什么东西能真正触动自己,他觉得此时自己的心冰冷的象一块石头,自己也无法温暖它。他用一个下午的时间读完了〈彼岸花〉,边读边抽烟,等他合上书本的时候烟灰缸已经盛满了烟头。他平时很少抽烟,只有心情特别压抑的时候才会点上一只,深深地吸进烟雾,然后轻轻地吐出,辛辣的烟会让胸口有种灼烧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温暖。让他得到片刻的安宁。

  安妮的文字是冰冷的,甚至是残酷的,但是美丽。带着浓烈的颓废气息,让鹰一直觉得压抑,他必须得不停抽烟来麻醉自己。读完之后好几天鹰都觉得心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安妮的文字让他觉得自己找到知音,他觉得安妮告诉了他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的答案。他跑遍了学校所有的书店,把安妮的所有书都找来看了一遍之后又去买了一套的她的文集。每天都会反出来从温每一个让他感动的细节。他开始沉溺灰色的世界。他象一块海绵,不停地吸收着这些灰色养分,用它们滋养自己心灵。

  随着鹰上网时间不断增加,他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文字风格,忧郁而简洁。一如他的人,颓废中带着野性。每个周末的时候冰凌会上线,和冰凌聊天的时光是那段日子里鹰最快乐的时刻。他们用文字触摸彼此的灵魂。鹰和大部分网虫不同,他很少会挖空心思的想些搞笑的东西来逗女孩开心。他更喜欢和她们聊彼此感兴趣的东西。关于生命,爱情,生活这些深沉的话题。大部分时候其实是鹰自己在说。他渐渐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以他们为媒介来了解自己,跟自己的心灵对话。

  鹰和冰凌开始互相留言,发信。看冰凌的留言和信都让他快乐。他喜欢她文字里的温情和淡淡的忧郁。他曾经一度沉溺于自己和冰凌共同构筑的灰色的世界。后来冰凌的学校搬迁到了郊外,上网少了很多。鹰从这段没有结局的网络感情看透了网络的本质,也看透了自己。

  鹰上网的次数开始减少。他给冰凌打电话,但是冰凌冷冷的声音让他觉得不自在。他们的联系少了很多,冰凌渐渐从鹰的生活淡出。在寂寞的时候他常常想起她,但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有想交谈的欲望,只有淡淡的忧伤。

  第五章 走近炎攸

  一次课堂上机的时候鹰坐在炎攸旁边,他惊奇地发现炎攸居然也在用QQ聊天。这在是他难以想象的事情,他觉得炎攸是那中好学,上进的女生,而网络聊天则是他这种一天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才干的事情。他趁炎攸去问老师问题的时候把炎攸加到自己的好友里,同时把自己也加到炎攸的好友里。炎攸回来他没告诉她。他想看看网络里的炎攸是否也象现实里那么高傲,难以接近。鹰这么做的时候有着小小期待,希望炎攸看到他单纯,善良的内心世界,而不是他那自己也讨厌的外表。以后每次上网的时候他都有留意炎攸是否上线。但是一个月过去他从没和炎攸在网络照面。他有些失望,就把这事淡忘了。

  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鹰在寝室看村上春书的《挪威森林》。那本书伤感,而雨天的鹰很忧郁,甚至是阴郁。他最后受不了小说带给他压抑,就跑去网吧上网,希望可以找个人倾倒自己的苦闷。

  他惊喜地发现炎攸居然在线,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用战抖的双手敲出:“炎攸,晚上好。”这几个干巴巴的字。这几个简单的字费了好大的劲鹰才打出来。虽然他们彼此看不见,但是炎攸利剑般的眼神仍旧在他眼前闪烁。他面对着炎攸的时候总有些心虚,即使在网络里他依然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炎攸:“你是谁?”鹰报自己的姓名。他想炎攸肯定会大骂他一顿或是冷冷地扔过来一句我不想和你说话之类。他开始有绝望的感觉。然后冷冷地笑起来,他为自己的这种感觉感到羞耻和厌烦。我跟她根本没有什么,连话都没说过多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炎攸:“哦,你什么时候跑到我QQ上来的?”炎攸的话把鹰从自己的世界拉回来。

  鹰:“上机的时候趁你不在加的。”鹰老实地回答。平时聊天室里的嚣张,不可一世,唾沫横飞的他不见了,变得安分。

  鹰:“外面下大雨了,我喜欢下雨的天气。要不是怕人家以为我是疯子,我一定在外面去淋雨去了。我喜欢站在雨中,仰面对着天空,认雨水冲刷着我的面颊,让我觉得头脑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也希望雨水能洗涤我的灵魂。”

  炎攸:“奇怪的人,还是少淋雨的好。很容易感冒的。” 鹰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地涌起。

  鹰:“我刚看在看小说,《挪威森林》,看到一半我实在受不了,出来透透气。”

  炎攸:“我看了那本书让我郁闷了三天,三天饭都不想吃。”

  鹰开始对炎攸有了些许好感,觉得她不在那么难以接近,对她的防御减低了一些。鹰跟炎攸进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流,是在见到炎攸后的一年领三个月。以后炎攸偶尔会和鹰坐在一起听课。鹰总是会很安静,从不去打扰她。他刻意与炎攸保持着距离,让自己安全的距离。他对炎攸利剑般的眼神还有心有余悸。

  胡铃没考上川大,她去师大的高三补习班。准备参加高考,考成都的学校。高三的学习很紧张,她不常上网,但常常会给鹰写信,偶尔还会给他打电话。鹰也开始写信,给胡玲,给高中最好的朋友——金金,一写就是好几千字。他想倾诉的东西都写在信里,告诉远方的朋友。写信,然后期待回信。每封信他都会反复的读很多遍。收信的快乐取代了网络带给他的快乐。不过他还是会常常上网,从复对许多人说过的话。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他对学习完全没兴趣,从来不看书也不写作业。只有文科类的哲学例外。老师讲哲学的时候以前高中记住的那些理论就象电影似的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听的很用心,很投入。体会着学习的乐趣。他逃专业课,英语课,但是从来不逃哲学和自己选修那些文科类的课。这些是他喜欢的课,他学得很认真。他开始从网络里回到现实。

  大二的上学期在寒冷的冬天结束,这年成都冷得出奇,有天还飘了细细的雪粒。鹰在同学的帮助下最后只有一门数学和计算机不及格。他很满足,以他的水平,不全部挂掉已经是万幸,现在却只有两科不及格。虽然老师一在强调考试的不要作弊,不过鹰和室友从来不把这当回事,考试的时候用尽种种方法,充分发挥的集体智慧的力量是家常便饭。

  下学期鹰因为从修大一时挂掉的两们课,他不得不调整了自己的课表。大部分的课都没跟同学在一起上。他买了部CD。每天清早在室友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发梦的时候就离开了寝室,戴上耳塞,轻快的走在早春的冷风中。点上一根烟,享受着这种自在的,有规律的生活。

  新学期开始后鹰回到学校后的第一件事是跑到网吧上了一个通宵,用一个晚上写了一篇关于自己大学以前生活的小说《在灰色中成长》。用它来向网络告别。

  第六章 马妹

  这学期开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下午第一节。鹰和炎攸上的是同一个老师的课。白鸽他们常常不上课,所以鹰很少和他们同行。鹰不睡午觉,去教室比较早,他会给炎攸在身旁留一个位置。炎攸没跟室友同行的时候就跟他坐一起。他开始在无聊的时候跟炎攸讲话,炎攸时不时的会搭理他两句。他们从只是认识成了可以说说话的朋友。

  鹰体育选修的是闪打,炎攸选修的是篮球。炎攸偶尔会在天气好的时候叫鹰一起去打球,一对一的比赛。鹰的球技很烂,竭尽全力仍然会输得很惨。炎攸常常会笑他。鹰发现炎攸其实很和蔼,只是有些我行我素,所以会让人觉得有点难以接近。他同时还注意到炎攸的眼睛很明亮,笑容很甜。

  鹰每次进入新教室的第一习惯是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美女。这是他无聊的表现,也是过度的寂寞的症状。他急切地期盼一场轰轰烈烈,让自己刻骨铭心的感情发生。期待着一个美丽的女孩带自己离开他亲手修建的自我的囚笼。

  在经济学课上他发现了小马妹,鹰一直这么称呼她。他一直没有勇气去接近那个女孩。他第一次注意到她时只看到她的背影。那天小马妹穿一件紫色的春秋衫,梳一条马尾。鹰看到她的背影后就在以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在她侧过头跟同学同学说话的时候看到了她的侧面。刀削般的轮廓,挺直的鼻梁。接着又看到她的正面,细细的眉没有修剪过的痕迹,带着自然的美,眼睛乌黑明亮。以后每次上课的时候鹰都会搜索她的身影,下课的时候会有意的跟在身后直到离开教学楼。室友怂恿他接近小马妹。但他总是摇头,他没有勇气,更缺乏信心。每次走在小马妹身后他心里都有深深的自卑,因为身高的产生的自卑。鹰长得很瘦小,即使在女生里也只能算是矮小的那种。这让鹰常常感叹。平常他不会有这种烦恼,但是面对着自己有些好感的异性时这种自卑感就会以几何级数膨胀。鹰的天性是不向任何困难屈服。他总是压下心理的自卑感去接近自己有好感的女孩。渐渐地熟悉后就没这种感觉,这只是在他确定自己的感觉不是爱之后事情。鹰就这样在遥远的角落里关注着小马妹,一晃眼期末又到了。

  鹰决定在最后一次课的时候写情书给小马妹,告诉她想和她做朋友。也许冥冥总注定小马妹不是鹰的白雪公主。最后一次课小马妹没去。鹰有些失落。准备放弃。

  造化弄人,在期末考试的时候鹰和她坐在了同考场。而且她就在坐在鹰的前排。鹰本打算在考试前两小说把前一晚还没记熟的东西在温习一遍的。小马妹的出现打乱了他的阵脚,从她进入教室的那一刻起,鹰就无法再集中注意力在书本上。考试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脑子一直盘旋着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的念头。试题不是很难。鹰飞快地写完试卷,坐着等她交卷。小马妹很快就交卷走了。鹰只犹豫了两秒钟就交卷冲了出去。跟在她后面走出考场。走过体育场后她停在报刊亭前看报。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假装看报。他还在犹豫,最后他觉得自己对她只是有些好奇,被他美丽外表的所吸引。因为自己相貌的因素,所以他讨厌以貌取人的态度。他分析清楚自己的感觉后决定放弃。理由是如果你喜欢一朵花,也不一定非要去采摘。

  大二下学期又以鹰挂掉两门专业课结束,英语四级也没过。鹰开始意识到危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到时候肯定毕不了业。他下定决心要多用些工夫在学习上。

  第六章 回归

  大三开始的时候鹰以全新的面貌出现。从不迟到,从不逃课。坚持写作业。鹰和炎攸一起从修概率。周围都是学弟学妹,鹰觉得很怪。他总是和炎攸坐在一起,下课的时候会聊聊天。上课的时候鹰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超级无厘头的话让炎攸大笑。当然只是表情大笑,放学的时候炎攸会载一起去食堂吃晚饭。然后各自回寝室。

  又一个下雨的夜晚,鹰在网上四处游荡。看见炎攸的头像闪了一下又变暗了。鹰知道她肯定是隐身了。

  鹰对他说:“你闪得真快啊,以为我看不见?”

  炎攸:“不是,我不想被人纠缠。”

  鹰:“我有纠缠你吗?”

  炎攸:“不是说你。别的人。”

  鹰:“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赤脚铁板?”

  炎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鹰:“狗嘴里长的是狗牙,怎么会吐得出象牙?要是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我就去养狗,敲象牙倒卖。早就发了。还用在着念书?”

  炎攸:“去去去,别在这耍白烂。该哪着呆着哪呆着去,姑奶奶我今天心情不是很爽,别惹我。”

  鹰:“好。我不招你。发篇东西给你看吧,我写的。要看不?”

  炎攸:“好,反正无聊也是无聊,我就看看你狗嘴你吐的是什么牙。”

  鹰把自己写的小说发给她看。等待炎攸的回话的那短短时间里。鹰觉得象是过了很多年一样漫长。过了好半天炎攸发过来一个网址。鹰看了。也是一篇小说,语言风格跟自己的很象。是关于炎攸高中的感情的生活。不同的是鹰的文章里有很多的心理描写,而炎攸只是叙述故事。心理描写不是太多。

  鹰很快就看完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们有很相似的成长经历。

  鹰打破沉默:“无论多艰难的过去都已经成为回忆,不要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前行,那样会活得很累的。”

  炎攸:“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鹰:“我早就没什么感觉了,也许是我天性冷漠的关系吧,所以那些悲伤的事情不会困扰我很久。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已经把所有伤口都抚平了。”

  炎攸:“没想到你是这么感性的人。”

  鹰:“呵呵,我这叫人不可貌相,也叫深藏不露。”

  炎攸:“给你点春风你就得意了,你肯定没有吃饭用的东西?”

  鹰;“ 勺子?饭盒?我都有啊。”

  炎攸:“你用什么东西嚼东西的啊?”

  鹰:“牙齿。”:

  “对,你就是没那东西。”居然说我无耻。

  “你一定很少脸红?”“???”

  “因为你脸皮厚啊!”“哼!我下了。不和你瞎掰了。”

  “生气了。”

  “没有,我才没那么小气。”

  “拜拜!”

  “拜拜!”

  看着炎攸的头像变暗的时候鹰心里有些不舍。鹰没有过多的去考虑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跟炎攸的在一起是安全的。他觉得炎攸不是他的梦中情人。自己梦中情人的优点她一点也没有。不够体贴,不够温柔,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身高差距是一段不可逾越的鸿沟,鹰觉得自己不会爱上炎攸,于是他因炎攸而产生的种种情绪波动都被他扔到一边,不作理会。而且他听说炎攸有男朋友了。最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心里有一点点失落,但很快就消散了。他们常常会一起打球,不知道是因为鹰进步快还是炎攸退步了。鹰开始的时候总会大比分领先她,后来他开始放水,炎攸还是会输。于是鹰不在认真,就是玩儿。休息的时候他们会坐到场边聊天。这已经成了他们一种习惯。这种时候鹰总是很快乐,有种从获新生的感觉。

  进入深秋了,期末临近。鹰开始每晚上自习,跟那一堆堆让自己头痛的战斗。郁闷了会去教学楼天台上抽根烟,透透气回来继续。因为压力大,所以鹰抽烟开始多起来,从以前的两星期一包上升到一星期一包,到后来是三天一包。他跟炎攸一起上过自习,但是坐在炎攸身边他总是没办法安心看书,总想跟她说点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可说。于是鹰又开始一个人自习。他常常换地方,从西区换到东区。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他喜欢一个走在安静校园内的感觉。在冬天的寒风中抽着烟,听着让人热血沸腾的摇滚走在昏黄路灯下。功夫不负苦心人,鹰的付出得到了回报。他没有继续挂科,而且还过了四级。

  大三下学期见到炎攸的时候他对她说:“我终于算是翻身了,摆脱了挂科的岁月,这学期在加把劲,我的大学生活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炎攸笑笑说:“好啊。总算是浪子回头了。加油!”他们在一起共修的课很少。一起上课时间大部分时候鹰都坐在炎攸旁边,安静地看小说或是听音乐,要不就直接爬在课桌上睡觉。鹰晚上很晚才能入睡,早上起得很早,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总是会打瞌睡。

  第 七 章 相知

  有一天下雨,雨一会停一会下的。鹰去上时学没下雨,大他还是带上了雨伞。放学的时候炎攸因为找老师有事,所以鹰先走。走出教室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着很大的雨。鹰走出很远了想起炎攸好象没带伞,又走***室找她。这是鹰第一为炎攸改变自己的习惯,也是他第一次觉察到自己对炎攸的关心。从那以后每当晚上下雨的时候鹰总会想到炎攸,想她是不是在教室上自习,有没有带伞。

  有一天晚上他们一起自习,鹰早早写完作业就回寝室了,才回屋没一会就下起了大雨。鹰想起炎攸还在教室,就拿起伞准备去接她。走出寝室门又回来了。他想也许她已经回来了。又想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回来。天人交战好一番最后决定算了,想她应该不会让自己淋湿的。最后他还打电话问炎攸她是否回来了,知道她在下雨之前离开教室了,在快到寝室的时候才下的雨。虽然如此,鹰还是自责了很久。鹰找了一百个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没法否认自己是不愿让炎攸感受自己对她过分的关注。鹰知道自己对炎攸的感觉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只是他刻意的回避开了这问题,没有过多的去想。鹰从没试探过炎攸究竟他们之间属于何种关系,他把自己的感情一遍遍的过滤,让它变得单纯。

  炎攸跟他男友好象出了些问题,很烦恼。他们晚上放学后坐在教学楼旁边的石凳上聊天。敏感的鹰从她忧郁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些问题。他以自己最委婉的方式问到:“你最近好象很烦?”炎攸:“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让我很头疼。”鹰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告诉炎攸,我愿意为你分担你的忧愁。鹰跟喜欢用表情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不是用语言。

  炎攸:“都是因为我老爸的问题,那两人天天一见面就吵架,最近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我夹在中间很不好受。”鹰什么也没说,注视炎攸的眼神的变得忧伤,比炎攸的眼神更忧伤。他能体会炎攸的心情,那种无助和无奈。炎攸突然抱住鹰,靠在他的肩上抽泣起来。鹰轻轻的抚摩着炎攸的背。好久炎攸才恢复平静。鹰觉得自己心仿佛被撕裂,心痛到自己麻木了。他希望自己能代炎攸承受她所有的伤痛,他觉得绝望,并且唾弃自己。因为他无法帮炎攸。他默默地送炎攸回寝室,除了分别时的晚安。两人都没说话。炎攸的泪水冲毁了鹰的防线。他对炎攸不再设防。

  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刻意的回避那晚所发生的事,彼此都能坦然面对。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远远超出了一般好朋友的界限。炎攸和鹰都是个性很独立的人。所以他们不彼此依赖,继续各自的生活。鹰仍旧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不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找炎攸聊聊天天。偶尔会和炎攸一起吃饭,或是看电影。鹰顺利地通过大三的期末考试。大三的生活圆满结束。也许因为炎攸在寂寞时给他安慰,他不再在网络里去寻找虚幻的安慰。跟炎攸频繁的接触让室友都觉得他跟炎攸之间肯定有些什么发生。剑心问他:“你小子是不是想用日久生情这一招泡炎攸?”鹰“不是,我和她只是好朋友的关系而已。”白鸽:“我看你们两之间到象是姐妹情深。呵呵”鹰:“滚。”“不对,应该是哥们义气”鹰看自己越解释他们越来劲,索性就不开口了。对付流言最好的方法是沉默。但是每次听到关于炎攸的不太好的评价时鹰心里都很不痛快。

  放假回家鹰的日子过得很无聊,每天看电视看到深夜很久。偶尔会去网吧晃悠。看看炎攸是否在线。常常会想起炎攸。这让他想起当年爱婷时的情形。他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炎攸了?但又不象,我面对着她的时候很平静,很自在,不会觉得很紧张,心跳跟平时一样。而面对婷的时候则会心跳加速,脸发烧,而且会常常梦见婷。而认识炎攸三年了,梦见她的次数加起来不会超过五次。我会常常幻想牵着婷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而很少会对炎攸有这种幻想。”这么比较鹰觉得自己对炎攸的感觉不太象是爱。其实这种比较只是鹰在逃避自己,不原面对自己爱炎攸这个现实。

  大四为了找工作方便,鹰买了只手机。他很高兴自己这下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通讯工具了。这种欣喜里面还有另一种成分在里面,他随时都可以炎攸保持联系了。不会再出现下雨的时候担心炎攸会淋雨这种问题了。他在睡觉前总要跟炎攸发上一会消息。日子久了他们会互相到晚安。这种感觉让鹰觉得很奇妙,他通过炎攸的文字想象炎攸的表情。如果炎攸发过来一个符号组成的笑脸,他脑中会闪过她如花般笑脸。如果是“呵呵”,他的耳边则会响起炎攸银铃般的笑声。

  成都的秋天多雨,常常回在夜晚下很大雨和刮风。那个周末的晚上鹰辗转难眠。发消息给炎攸。

  “你睡了吗?外面在下雨,他们在耍电脑,我无法入睡。”

  “还没呢,在画图。”

  “画什么,模具图吗?”

  “ 恩,那我给你发消息会不回打扰你?”

  “不会。”

  “我想起高三的时候,每天晚上吃完饭我就上楼看书,看到10点多对面舞厅响起音乐的时候出来在阳台上吹吹风,让紧张的神经放松一会。然后继续看书。外面几乎看不灯光,只有楼下街道上偶尔车辆呼啸而过的的声音。一个人对着窗户,在昏黄的灯下看书,一直到深夜两点多才去睡觉。现在好怀恋那段日子。”

  “呵呵,想不到你也有那么乖的时候。”

  “才不,我从小到大都是让人头痛的孩子,而且脾气特倔,认准了的事宁死不屈,为此挨了不少打。”

  “你这是活该啊,自找苦吃。听话点不就行了。”

  “邻居们都说我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我妈总觉得我这不对那不对,现在想起来她有点故意找我茬。弟弟就比较乖,心里不平就忍了,我就忍不住,明明知道顶撞会挨打依然我行我素,挨打的时候姑姑会在旁边帮腔,说叫我认个错就行了。我死活不活开口。于是遭来又一顿狂风暴雨的摧残。我老妈常说我早生几十年一定是个坚贞的革命党。”

  “没看出来。现在的你一点都没那种气节。”

  “你就没有挨过打的时候吗?”

  “我是女孩子,听话,当然不会挨打。”

  “这叫做没气节。呵呵!我睡觉了,困了。你也早点睡。别画太晚。晚安!”

  “难得一个人清净的画会图,等我困了我会去睡的。good night,and have a nice dream,dear!”

  鹰看那个词的时候心跳加速,耳朵里响起心跳的砰砰声,如此有力,他担心室友会被吵醒。伸出头看了看他们没动静才又窝回被窝里仔细回味刚才那句话。也许炎攸只是无心为知,或者她觉得那个词并不觉得代表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鹰的心里却起滔天的巨浪,让鹰再已无法在面对她的时候把握住自己的方向。

  第八章 越界

  10月18号那天鹰洗澡回来发现炎攸来过两次电话,正准备给她打电话问有什么事的时候炎攸又来电话了。炎攸叫他一起吃饭。鹰纳闷,炎攸一般很少主动叫他的,都是他叫她一起。他用五分钟的时间换好衣服连头发也没梳理就冲下了楼。那顿饭他们吃了很长时间,说很多话。鹰觉得今天的炎攸有点反常,但看她的表情挺开心的,没什么心事。他也就没多问。第二天晚上碰见剑心女友,她住在炎攸对面。

  剑心女友惊奇地问:“你怎么没跟炎攸一起出去吃饭?”

  “我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吃饭?”

  “今天是她生日啊!”鹰顿悟为什么作晚炎攸会叫他一起吃饭了。宿舍已经要关门,已经来不及去给炎攸买礼物了。鹰从不过生日,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睡觉前他还发消息给炎攸:

  “祝你生日快乐!愿你以后的每天都象今天一样天天快乐!”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

  “别人告诉我的。”

  “哦,今天多喝了两杯,头有点痛,不陪你聊了。”

  “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你以为你是我啊,千杯不醉。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good night,dear!"

  "you too."

  鹰一直很想去新疆,他想象中,新疆有美丽的草原,广袤的沙漠。草原上的蓝天白云,大漠的残阳如血,海上的新娘娇羞般的日出,一直是他心中最美的,也是他一生必看的三个景色。他知道新疆一家公司要招自己专业的毕业生,就跟那家公司联系。但公司总是吞吞吐吐的。让鹰心里觉得很不塌实。他等了一个多星期还没见那公司有来的迹象。他开始有些不安了。那晚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去新疆后发现那里四处荒凉,人烟稀少,每个人都机械的生活着。他从梦中惊醒,外面已经开始发白。他决定自己去新疆看看,如果能签了那公司固然好,不能的话也算是旅游一趟了。他想跟炎攸商量商量,炎攸在家,肯定还没起床。他想这是自己的事,干嘛增加她的烦恼呢?他起床去冲了个冷水澡,确定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和心血来潮后就跑去买火车票。买完票回来白鸽才起床。收拾好东西扔下一句:“我去新疆了,如果我家里来电话就告诉他们实话,辅导员来查房就打掩护。”白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冲出了房门。鹰回来说起这事他们都觉得象做了一场梦。不过他消失了一个多星期是铁一班的事实,还一那些车票。要不他自己也都会有点怀疑。

  鹰在火车上发消息给炎攸:“我正在去新疆的火车上,我想得很清楚,不去看看我心里实在是放不下。我很确定我没有头脑发热。我本想告诉你一声,但想你肯定在睡觉,所以我就没打扰你。”

  夜晚十点多的时候炎攸回消息:“你现在在哪?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到阳平关了,我正在去新疆路上。”

  “既然你去了我就不在多说什么了。一路小心!”炎攸的淡淡的责备让鹰觉得温暖。他知道炎攸是关心他。

  “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新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无论成功与否,你都必须安全回来。一定要回来。”

  “我当然要回来,要不然钱用光了我喝西北风啊。”鹰不想让炎攸为他担心。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炎攸的关怀。炎攸第一次看到鹰说做就做,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奋不顾身的危险天性。鹰偶尔也说到自己的这种性格,不过她从没看他表现过。都只是从鹰说的往事中看到而已。这一次她有些震撼。她想象鹰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小偷,抢劫,等等。她期盼着鹰能平安回来,每天为他祈祷。鹰此时正在列车上计划着他到新疆后的行动。

  鹰一路平安到达那个沙漠中的小镇。小镇宽阔的街道干干净净,街道两旁是高大的银杏,书上满是金黄的秋叶。底下也铺满了一地,碧空如洗,阳光明媚但天气并不热,反而带一点清冷。街道上行人和车辆都不多,很安静。鹰觉得这就是他梦想中的圣地了。公司的人很热情地接待了他,并安他排到旅馆住下。他很感激,心想如果签来这里一定要勤奋工作。夜晚鹰走在街上,迎面吹来北方的刺骨的寒风,虽然只是深秋时节,但这里晚上的温度却低到零度以下。街道上根本没有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一种突然而来寂寞笼罩了他,他产生一种自己不属于这里,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感觉。感觉到一种天地都消失了,只有一个人独自面对无垠宇宙的深沉的孤寂。他回到旅馆洗了澡躺下。虽然三天没怎么合眼,但他怎么也无法入睡。窗外传来一阵阵钻井机的轰鸣声。鹰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这也许跟公司的人没有跟他谈签约有点关系。他开始想念炎攸。身在异乡的此时,他对她的思念远甚从前。鹰不用问自己也不用在做任何比较都知道自己是爱上了炎攸。在离开那个承载着他的记忆和他对婷的爱的城市三年四个月后,他再次感受到了爱一个人的感觉。他曾经以为自己丧失了爱一个人能力。他欣喜得流下了眼泪。为自己再次感受到爱而哭泣。

  第二天他去公司走了一趟,公司的人还是没提签约的事。因为招聘处的人外出了。他没多说什么,留下一份简历后就离开那个小镇。直奔乌鲁木齐火车站买票。到火车站他才发现自己遇到了***烦,到成都七天内的火车票全部卖完。“那我岂不是就还得在着呆一星期?那肯定不行,被辅导员知道会死得很惨的。”他本想不买票就跳上车补票站回成都去。但从没这么做过,心里有些发虚,他买了张去兰州的票,他知道兰州到成都车票不紧张。在火车站旁边的廉价小旅馆里歇了一夜。在旅馆里遇到一对老年四川夫妇。老太太会算命,鹰不相信这走江湖的老太太会算出什么名堂来,而且他也从不相信命运这东西的。他一直相信命运是自己掌握着的,而不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只有他的爱情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而不是自己手里。他没告诉老太太他是学生,他知道自己当时虽然风尘仆仆,但是气质看起来跟那些在外讨生活不一样。老太太问了他的生辰八字后就对他说,在你13岁的时候你家出过大事。鹰有些震惊。他没否认。他叫老太太给他看姻缘,老太太告诉他他与属龙,兔,马的人八字相合,可以白头偕老。他问她如果和属狗的呢?老太太想想说有波折,但只要能在一起也是幸福的一对。鹰心里想着炎攸。也许所谓的波折是不是指她太高而我太矮呢?鹰自嘲第笑了笑。

  第二天鹰在火车站附近的地摊上买了两个牦牛骨雕刻的饰物,据说可以辟邪。他想既然来了还是带点东西回去纪念一下吧。其中一个是给炎攸的。做工都很粗糙,而且价钱不便宜,鹰想也没想买了就走。踏上了去兰州的火车他心情才轻松了一点。在火车上他给炎攸发消息。

  “亲爱的,我上火车了,明天到兰州,如果顺利后天就能回到成都了,去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现在觉得好累。只想赶快回到你身边。”

  “现在开始后悔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乱跑不。”

  “我知错了,以后乖乖的留在你身边。”

  “乖。”

  鹰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如果是,那他和炎攸是什么关系?

  炎攸:“刚在听著名的布鲁斯,想起你的遭遇。突然间好想你!”鹰觉得自己心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

  “我以为只有我会想你,没想你也会想我。”

  “为什么不会,刚才好想哭。这些日子一直好难过,希望你能平安的归来。”鹰对自己感觉所剩的一点怀疑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他毫不怀疑地肯定自己爱炎攸。也许从那天在体育馆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候爱情就已经在他心头播下了种子,而那次实习炎攸时突然转身用手揉乱他头发的时候就开始发芽了。当他不在四处寻找心灵慰藉的时候就迅速成长,只不过他的超我实在太强大,一直压制着这种的情感表现。

  鹰到兰州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兰州的天气很晴朗,秋阳轻柔地拥抱着大地。这是鹰第二次到兰州。一个月前他才从兰州实习回学校。运气不错,他买到了下午三点回成都的车票了。他送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发消息给炎攸:“我买到车票了,明天就回来了。离开你的日日夜夜你都在我心里你陪着我。因为有你的陪伴,所以在旅途中我无并不觉得辛苦。我真希望自己会武侠小说的轻功。这样我就可以立刻飞到你身边了。”

  “也就一天嘛,明天你就可以回来了的嘛。只是我明天回家,不在学校。”

  “你总会回学校上课的,我等你。无论等你多久,只要你还在人世,我都等你。“

  “停,我发现我们越来越不正常。我要出去办事了。”

  “我没有发现没什么不对啊。”鹰邪邪地笑着。他坐的阳光中,带着会心微笑,双眼带着无限的温情。如果炎攸看到了此时他的笑容也许最后的结局会不一样。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尤其在感情的世界里。

  鹰觉得有些遗憾,炎攸最后还是意识到他们越界了。这是唯一一次他们同时越过朋友和情人之间的那条线。

  鹰回到学校后睡了一天一夜。在他计算炎攸会回来的下午醒来。去理了发,洗了澡。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在炎攸的面前的形象。以前他和炎攸吃饭的时候都很随便,头发几天不洗,穿拖鞋就去的情况并不少见。炎攸和他去吃火锅,鹰边吃边说他去的新疆的感慨。炎攸静静地听他讲,带着甜美的笑容。鹰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古代征战归来的丈夫,而炎攸则是自己的娇妻,终于等到自己的归来,而千言万语静在这顿满载着温情的晚餐中诉尽。

  第二天鹰就去医院做手术,左耳在去新疆只前就有些发炎,旅途的奔波和严重缺乏休息使他免疫力极度下降,所以左耳脓肿。在医院输了三天液然后做引流手术。有天医生换药的时候把触动了伤口,让鹰疼得受不了。

  他告诉炎攸;“刚换过药,伤口好痛,我都有点受不了了。头开始发木。”

  炎攸:“可怜的孩子。忍忍,这阵痛苦过去就好了。”

  “如果你给我的吻,我就能承受任何痛苦,即使让我马上现出生命,我也不会吝啬。”

  “别做白日梦了,你痛糊涂了吗?怎么开始发花痴了?”

  “我一直都很花痴的,你今天才发现吗?”

  “我无语。·%·—*”

  鹰换了半个月的药才痊愈,半个月内他瘦了一圈。在忍受着病魔折磨的同时,他还得忍受心灵的煎熬。他开始思考自己对炎攸爱会将自己带向何方。他很快签了工作,去兰州那家曾经实习过的公司,没去新疆。他觉得自己不适合新疆居住,而炎攸要上研究生,会留在成都。新疆离得实在太远。兰州到成都一天就到,鹰只要请一天家就可以回来看她。签完工作后她请炎攸吃饭。

  炎攸对他说:“这下可以你可以安心了,不管怎么样总算签了。”

  “是啊,晚上也可以安睡了。”其实鹰心里想的是:除了你身边,这世界哪我也不想去,你没有在我心里的时候,我只是世界的过客的,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有你在我心里后,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如果离开了你,我就只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让我难以入眠的并不是工作,而是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朋友,情人,还是界于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不久炎攸也签了一份工作,去广东。鹰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出现了。他晚上躺在床上不停地想自己该去向何方?毁约跟随她签去广东?她如果考上研究生怎么办?她考不上呢?鹰希望她考不上,这样她就可以有借口离开这座她不太留恋的城市,又希望她考上,因为这样至少在距离上她离自己比较近,感觉也安慰。这些都不是最难的问题,最难的是她到底对我什么感觉。可以肯定绝对有好感,要不肯定忍受不了自己瞬息万变的性格。但是到没到愿跟自己一起的生活的这种程度呢?鹰心里的答案心里很明了,他猜肯定是不愿。但又存着宇宙里一粒尘埃那么微小的希望。鹰只要觉得自己还有一点点希望就不会放弃。如果他的这种执着放在事业上,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普通人眼里成功人士。这点鹰自己也毫不怀疑,但他觉得相比而言,爱情比事业,其他的一切高多了,自由,生命,都远不如爱情在他心中的地位重要。这种性格注定了他只能有两种结局,要么和自己最爱的人结婚,要么在痛苦的煎熬中死去。一种是幸福的的极端,另一种则是痛苦的极致,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在经历多次分析后他终于决定了表白。那天成都出了难得一见的太阳,但是鹰无心去享受冬日阳光的温暖。他马上将揭晓自己一生幸福的答案了。他约炎攸一起吃饭,说有话想对她说。炎攸不想吃饭,鹰这几天完全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鹰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所有准备好的台词鹰都觉得派不上用场,他几乎想转身逃开。炎攸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可惜炎攸不会读心术,要不然鹰不用就这么为难了。这比他用刀子在自己手上纹身,从20米高的桥上跳进河里需要更大的勇气。此是如果让他在跳三楼和告诉炎攸他爱她之间选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跳楼。在感情世界里他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懦夫,从来没向女生表白过。炎攸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开口的尴尬样子笑了起来。

  “有话就快说,你在不说我就去看书去了。”

  鹰鼓起勇气开口:“我想我是爱上你了。”炎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想过很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会跟自己有关。

  鹰修正到:“我可以肯定我真的爱上你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从那个你画图我和你发消息发到三点多的那个晚上我发觉我爱上你了。但我还不是太肯定,从新疆回来后我已经没有一点疑虑了。我要想知道你对我什么感觉?”

  “那你想我怎么样呢?我们现在这样不挺好吗?”

  鹰怔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要炎攸怎么样,想的都是自己该怎么样。他的爱是单向的,而不是互动的。他只想过自己该怎么对炎攸好,怎么和她在一起,他可以想象到以后两人以后的生活细节。但就是没想过现在该怎么样。恋爱是婚姻的序曲,而鹰则根本不考虑恋爱中任何细节,直接畅想婚姻生活。

  “我想你做我女朋友。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现在还不够。”

  “那你说还差什么?”鹰沉默了。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翻腾呐喊着;“我希望我每天嗅着你身上的香味睡去,然后睁开眼睛就看到你。用美丽人生里的台词更直白,那就是我想一辈子都只和你作爱。跟你相偎相依,携子之手,与字偕老。”但是他没办法把这些话说出口。

  炎攸说:“我现在不需要男朋友,我好不容易才和我男朋友分手,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鹰:“if i can't have you now ,i will wait,dear!"

  "women like buses,once they leave ,they will never stop for you."

  “那我就用追,直到我筋疲力尽,不能在追为止。”鹰的眼中闪耀着不屈的光芒。

  “你没必要这样做。”炎攸的表情很无奈。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你总会需要男朋友的时候。”

  “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有需要。”

  “那我等你一辈子。”

  炎攸沉默了,她把头埋在双手间。鹰有点后悔表白了,他不愿看到炎攸烦恼的样子。他轻轻抚摩着炎攸的头。炎攸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有泪花在闪耀。鹰看着她,心痛得揪紧了双眉。他开始抽烟。看着他痛苦无助的样子,炎攸伸手温柔地揉乱了他的头发。他们就这样沉没了很久。最后鹰说“走吧,你要去教室看书吗?”炎攸说我去广播站,鹰替她打开广播站的们然后回寝室。路过糕饼点的时候想起炎攸没吃饭。于是买了四个蛋糕和一瓶水给炎攸送去。

  那一天鹰在浑浑噩噩中过去了,他没有太多的感觉。第二天他开始疯狂地想炎攸,他跑到他们常去看碟的地方看了一天的碟。电影中每一个动人细节都让视线模糊。鹰是那种甘愿流血也不愿掉一滴眼泪的人。那天他抽了很多烟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哭出来。第三天同样如此。第四天还是一样。第五天他不再去看电影,他拿本书去草地上看,他觉得自己可以面对炎攸了。发消息给她:

  “我想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你了,这三天我流了比过去20年还多的眼泪。”

  “好了,郁闷几天也就够了。过几天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在成都下第一场学之前大四第一学期结束了。

  大四最后的时候大家都很忙,忙着自己的毕业论文。鹰和炎攸还是常常一起吃饭,然后会聊聊天。互相诉说论文上遇到的难题和赶论文过程中的劳累。他们都感到,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他们能坦然面对那个沉重的话题。把它教给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最后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离校的日子。鹰送走了寝室里的室友,打典好了自己行李。鹰临走前的那天炎攸从家来学校跟他告别。鹰坚持不让炎攸去车站送她。他知道如果让自己看见炎攸在站台掉泪的话他会决定不去兰州,而跟她去广东。鹰和炎攸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走过他们一起看电影图书馆门口,走过一起打球的球场,走过鹰第一次看见炎攸的体育馆。往昔的点滴一幕幕在彼此眼前涌起。十一点多了。炎攸该回家了。鹰送炎攸到校门口打的回去。在炎攸准备上车的时候,鹰叫了声:“炎攸。”声音有些哽咽。炎攸回过头。鹰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将头紧贴在炎攸的胸伤,任自己的泪水沾满了炎攸的衣襟。炎攸伸出手轻轻地抚摩鹰的头。良久,鹰抬起头对炎攸说:“保重,我的爱人。”炎攸:“你也珍重。”然后炎攸上车走了。鹰看着那辆车混入车流,知道无法辨认。他任由自己的泪水滑落,就那么走回宿舍。

  第九章 结局

  鹰到了兰州后兢兢业业地工作,他对工作从不抱怨,不计较报酬的多少。妹妹考上了贵州一所师范大学,而弟弟上了中山。在他们大学毕业的那年他们一起去浙江看望母亲。十年没见,母亲苍老了许多,两鬓出现花白。母亲后来所生的妹妹上小学三年级,很聪明,长得很可爱。

  从未谋面的继父人是个忠厚老实的工人,对母亲很好。鹰看到母亲生活平淡稳定,虽有些清苦,但一家人其乐融融。鹰很欣慰。弟弟在浙江找了份工作,而妹妹则留在贵州任教。

  在兰州的日子里鹰坚持每星期给炎攸写 ,两星期给她打一次电话。偶尔炎攸也会给他打电话。在炎攸生日的时候,鹰都会去礼品店精心挑选礼物给炎攸寄去。他去草原和大漠旅游的时候拍下他认为最美丽的景色,拍下兰州的雪景,然后把照片给炎攸寄去。炎攸寄沿海的美丽风光给鹰。炎攸站在海滩上,长发披肩,在阳光下甜甜地笑着。鹰对炎攸最深刻的记忆是她闪亮的眼睛和甜美的笑容,它们频繁地出现在鹰的梦中。

  炎攸有一次发高烧,鹰请了两个星期的假,飞到广东去照顾炎攸。跟炎攸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那段日子,是鹰一生中最快乐的岁月。

  鹰的合约快到期了,他准备不在续约,他要南下,去炎攸所在的城市。就在这时候炎攸来电告诉鹰她有男朋友了,她说她可能会嫁给她。鹰轻轻地说:“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了,祝福你们!”鹰又南下去看了炎攸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炎攸和她男友去机场接鹰。炎攸的男友高大,白净,很斯文,有着某种和鹰类似的气质,少了鹰的忧郁和不时闪现狂野,言语不多,是个很淳朴善良的人。是鹰喜欢的那类人。鹰在失落之余也有些欣慰,有个这样善良的人照顾炎攸。他也觉得安心。

  鹰回兰州后续约两年,他试着交往过几个女生,但是都很快结束。鹰无力在爱其他人,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脑海浮现的全是炎攸的影子。

  鹰在兰州的最后的两年过得很寂寞,他修过两次一个月长假,去欧洲和美国旅游。他抽烟越来越凶,身体开始越来越坏。最后,他根本找不到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鹰在快到28岁的时候把所有的存款都转到了弟弟帐户上,但没告诉弟弟。在他28岁生日的时候他打电话告诉叮嘱弟弟要好照顾照顾妹妹和母亲。弟弟:“你今天说话好奇怪?”

  鹰:“我今天28了,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老了些吧。”

  弟弟:“生日快乐!我觉得你一定是累了。好好休息一息吧。”

  鹰:“好。你自己保重!”

  弟弟:“你也是!”

  炎攸来电:“生日快乐!你今天28了。是个吉利的数字。”

  鹰:“呵呵,无所谓。你什么变得迷信了?”

  炎攸:“我要做妈了,现在我每天都祈祷。希望宝宝平安出世。”

  鹰:“到时候要让他认我做干爹。”

  炎攸:“得了吧你。就你那德性,别我孩子教坏了。”

  鹰:“你相信来生吗?”

  炎攸:“开始相信。干嘛?”

  鹰:“下辈子我们会在见吗?”

  炎攸:“来生我要做男人,我痛恨这被子生为女人了。”

  鹰:“我想做女人,我讨厌做男人。下辈子我嫁给你好不好?”

  炎攸:“开玩笑你也当真啊!”

  鹰:“呵呵,我也会开玩笑的啊。”炎攸看不到鹰表情的寂寞和眼中的忧伤。鹰的声音戴着面具,他的眼神才没有没任何面具。

  炎攸:“再次生日快乐!”

  鹰:“谢谢。你自己多保重,别象以前那样雷厉风行了。”

  炎攸:“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拜拜!”

  鹰:“别了!。”鹰的泪水顺着深凹的眼眶流出来,顺着瘦削的面颊的往下流。他静静地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放上一张CD,然后他走进浴室,放了一浴缸热水。把自己泡在热水中。拿起剃须用的刀片。划过左腕,一阵刺痛后,他看见鲜血流出来,慢慢地染红浴缸。他专心地聆听着音乐,慢慢委顿,最后失去了知觉。空旷房间只有音响里流躺出的乐声:

  荒野里的孩子

  一出生就一无所有

  要学会一个人孤单

  学会一个人在黑暗中找到自己的路

  谁会等着安慰你照顾你

  要学会一个人孤单

  学会与自己为伴

  不要梦想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人能拥抱你

  你一直都明白

  你的心是孤独的

  所以在孤独中微笑吧

  荒野里的孩子

  学会孤单 学会爱

  学会热爱一个人的生活

整版长篇爱你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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